作为汉民族语言体系中的一支,徽州方言依旧属于汉民族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正是因此,徽州方言在当地无法通过文字的方式记录和传承,口口相传是徽州方言传承与发展的主要途径。但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普通话教育的普及、社会对方言传承保护呈现出的边沿化趋势。徽州方言在家庭、学校、社会上的适用语境空间被不断压缩,方言使用群体也因日常方言接触机会的减少而不断减少。徽州方言的传承方式也逐渐由以往的主动传承变为如今的被动学习,而辅助徽州方言学习的那些具有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的民歌民谣也被不断遗忘。针对徽州方言这一传承现状,本文以黄山市黟县丰梧村为例,着重探索在家庭环境中母语教育下对徽州方言的传承影响,挖掘当前徽州方言日渐式微的家庭传承原因,同时针对这一传承现状的改变提出相关解决建议,进一步帮助徽州方言在徽州地区获得更好的传承保护。
一、徽州方言形成原因及概况
作为中国方言体系中的重要一部分,徽州方言在中国方言史上占据了极其重要地位,也为中国地方语言体系和古汉语变迁发展的调查研究提供了极其丰富的语音资源。徽语属于汉藏语系汉语语族,是汉语十大方言之一。徽州方言的使用地区主要分布在钱塘江上游古徽州府、严州府大部、饶州府部分地区,使用人口多达400万人。与其他地方性方言不同的是,徽州各地区方言发音并不统一。由于徽州地区多山少平原,古时交通困难,各地区之间的徽州人对外交流沟通不便,并且徽州地处皖、浙、赣三省交界,各种方言土音交融混杂,加上徽商往来频繁,历史上还曾在当地发生过几次大型人口迁徙流动,这都给徽州方言的形成带来了复杂的影响,也造就了现今的徽州方言面貌。对于徽州方言的这种多样性特点,在明嘉靖《徽州府志》中曾有记载:“六邑之语不能相通,非若吴人,其方言大抵相类也。”因此,尽管都称为徽州方言,但在徽州下属的不同区县内,其本地方言发音却千差万别。
徽文化研究者徐艾平针对徽州方言这一特点,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当一只猫在徽州旅行》。徐艾平假定一只猫在徽州旅行,当它从休宁、祁门、黟县转悠一圈回来,恐怕连它也不知自己叫什么了。当在休宁的时候, 它听见人家喊它“民,民,民。”到了祁门的时候,虽然相隔不过几十公里,可是人家不再叫它“民”,而称它“棉”,听起来好像是自己在叫。从祁门转回到黟县那山旮旯,人家又不叫它“棉”了,而是“命、命”地吼叫着,就像自己发怒的时候叫的那样。类似的,在一个县内,有的词汇发音种类甚至多达十几种,例如在黄山市祁门县,当地祁门话按地理位置被分为东路话、南路话、西路话、北路话,而在东南西北路话中,又按各区域乡镇继续细分了不同乡镇之间的方言,例如南路话中的祁红乡祁红话,西路话中的历口镇历口话等。这也造就了徽州方言的最大的特色——十里不同音。作为一种与普通话发音差别很大的地方性方言,在方言区的区分上,徽州方言主要有歙县话、休宁话、黟县话、祁门话、绩溪话、婺源话六类方言区。各个方言区之间的方言发音虽然各不相同,却始终包含着徽州地区的文化内涵和语言魅力。
二、调研村庄基本概况及方言传承情况
(一)丰梧村简介
黄山市黟县碧阳镇丰梧村地处黟县西北,丰溪河畔,距县城5.5公里。在2008年区划调整中,由原来的丰口村和梧村两个村合并而来。全村拥有山场面积2.1万亩,水田1640亩,旱地310亩,桑园750亩,下辖16个村民组,总人口546户、1730人,村生产以粮食、茶叶、蚕桑、木竹为主和劳务输出。2019年12月25日,丰梧村入选第一批国家森林乡村名单。村内基础设施建设较好,卫生所、游客服务中心、快递邮寄点等较为完备,且该村距离黟县县城较近,每日有固定公交车线路与县城相通。丰梧村村内徽派古建筑众多,是一个典型的徽州古民居村落,村内徽派建筑多以明清两朝时期为主,“文革”影响,不少古建筑年久失修,部分村民改建新房拆旧房、火灾等,村内完好徽派古建筑保存不多,部分徽派古建筑被废弃。目前当地大力推进旅游项目开发,开始有序挖掘打造包括古建筑改造、乡村农场等在内的旅游项目,推进乡村发展振兴。
徽语各地点古今声调演变比较表
(二)方言传承情况
在黟县碧阳镇丰梧村调研过程中,当地村委干部简单介绍了村内情况。丰梧村未成年人口不多,处于2至18岁之间的幼儿以及青少年大概有六十多人,大部分的孩子和青少年基本上都能够说当地的黟县方言。但当我走进丰梧村开始进行走访时,却发现村内方言传承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理想。在村子的广场中央,我接触了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并尝试着询问他们是否会说黟县话,但孩子们相对来说都比较内向,不敢直接回应我。在孩子们爷爷奶奶的口中我了解到,这些孩子中大部分并不会说当地黟县话,即使会说,也只有最大的两个孩子会说上一两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只能做到听懂当地的黟县方言。爷爷奶奶们告诉我,当地孩子的父母大多在外务工或者直接在其他城市定居,而这些孩子也大多在其他城市上学、生活,只有在假期的时候父母才会将孩子送回丰梧村过两天假期,并且所待的时间也并不长。而且不少孩子觉得黟县方言“土”,不好听,不愿意学习黟县方言。因此对于大部分并不在丰梧村当地生活的孩子来说,不会说黟县话是很普遍的现象。
在丰梧村村口的小卖部里,我采访了小卖部徐爷爷一家。徐爷爷是黟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和老伴胡奶奶一起经营这间小卖部。他们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孙女,当我在小卖部采访胡奶奶时,意外发现小孙女也会说黟县话,而且黟县话说得十分地道。这令我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村里有些十几岁的大孩子都不能流利得说当地的黟县话,而小卖部徐爷爷五岁的孙女却能够这么熟练且流利地学会了黟县话?通过进一步的交谈,我了解到,小孙女的爸爸是当地黟县人,妈妈是东北吉林人,他们一家人一直在上海工作和生活,包括小孙女也是跟着父母在上海念幼儿园。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小孙女只有在假期期间才会跟着奶奶回到黟县,并且由于她的外公外婆家在吉林,逢年过节还会跟着爸爸妈妈去到东北。可以说一年中,五岁的小孙女要在上海、黄山、吉林三地之间来回跑,这么一对比,小孙女待在黟县当地的时间就更少了。
不过自从小孙女出生后,为了不耽误自己儿子儿媳的工作,胡奶奶就一直待在上海带孙女,由于胡奶奶的普通话并不是特别好,因此在和孙女相处的过程当中,大多用黟县话交流,这也使得小孙女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上海,却每天都能够从奶奶的口中感受和学习黟县方言。在交谈中,小姑娘还向我展示了奶奶教她的黟县传统的方言民谣《门坼光》 :
“门坼光(从两扇门之间的缝隙里,晨曦的光照进来了),门旯(门框和门的缝隙处)光。//开推门,大天光(天亮了)。//猪破柴(将已经砍伐下来的事先锯成等长的木头,劈成一根一根的柴火的过程叫破柴),狗烧火。猫做饭,做成馃(一种油炸的面食)//猴子挑水,满街坐。//鸡公洗碗,连爪爪。//鸡母扫地。连爬爬。//老鼠关门,咕吱吱。”
除此之外,小姑娘还向我展示了一种使用黟县方言来进行的小游戏,这也是奶奶教她的,而她也常常和自己爸爸妈妈一起玩这个小游戏。
在村子里,除了2~18岁的幼儿和青少年,我也走访了不少中年人和老年人。相比起幼儿和青少年来说,在方言上,他们保留和学习得更加完整,除了部分外乡迁入的居民不会说当地黟县话外,祖祖辈辈在这儿居住的丰梧村当地人都能够熟练地说黟县话。但在走访过程中我也发现,由于当地年轻一辈多数都选择外出务工或者直接在其他城市定居,村里多数以老人居多,这些老人由于缺失与下一辈的交流,他们记忆当中的很多帮助方言传承记忆的民谣儿歌逐渐消失。在我走访的一众老年人当中,有一位94岁的王奶奶,据当地人说,这位王奶奶年轻时是当地最会唱民歌的人,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她。当我前去拜访王奶奶时,94岁的王奶奶还在下地种菜。我们表明来意之后,王奶奶十分高兴,她向我们讲述了一首她年轻时常唱的当地民歌,民歌的大致内容是
“红花红狗红彤彤,白花白狗白花花。//有个媳妇在婆家,婆家害怕媳偷米。// 媳妇对着婆婆说,我才不偷你家米。//我家东边屋喝酒,我家西边屋乘凉。//金筷子夹猪肉,银筷子夹牛肉。//一家子子孙孙好多人。”
但当我们继续追问王奶奶其他民谣时,王奶奶却表示,由于时间太久了,大部分民歌民谣已经基本忘记了。
通过六天五夜的走访调查,我们发现,在丰梧村当地,方言传承的形式不容乐观。当地大部分孩子的黟县方言水平仅仅停留在会听不会说的状态,方言水平好一点的孩子也就会说几句基本的日常用语,真正熟练掌握使用黟县方言的孩子凤毛麟角。而帮助方言传承记忆的当地黟县方言民歌民谣,也因为村子里的中年人和老年人缺失与下一代群体的交流,逐渐被遗忘。长此以往,在未来,当下一代的孩子长大之后,当地的黟县方言民歌民谣将全部被忘记,能够熟练掌握使用黟县方言的人也将寥寥无几。
三、家庭教育对徽州方言传承的重要性
很多人认为普通话是自己的母语,但普通话更多的是我们作为中国人的母语,从根本上来说,一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母语来自于父母从小对我们所传授的方言,对于自古生活在徽州的徽州人来说,徽语就是他们最真实、最刻骨的母语。哲学研究者叶秀山说过:“‘母语’是父母给的,是‘家’给的。‘家’给的‘语言’是最原始的,也是最牢固的。”因此,家庭对一个人的母语培养是根深蒂固的,家庭对个人语言能力的教育和影响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儿童学习母语与学习其他语言相比有着绝对的优势,当他从一个家庭中出生时,他就拥有了最充足、最丰富的语言学习资源。每一个人出生时都不懂语言,但父母家人不会因为孩子不懂语言、听不懂就不对他说话,相反,父母家人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孩子重复同样的话语,在这样一种语言环境的熏陶和影响下,久而久之,孩子不仅听得懂,并且能够学会这门语言,这就是一个人最初始的母语。
而孩子在学习母语过程中产生“审美”体验则是激发他们对方言学习的“热爱”之情的前提——在家庭中,父母作为孩子最亲近的人,其语言是能够带给孩子安全感、亲切感的,正是在这样一种基础之上,促使孩子能够发现徽州方言当中的韵律美、文化美、内涵美。因此对于徽州方言而言,父母从小的语言影响和教学是对孩子传承徽州方言重要的开端。在早期教育阶段,尤其是在学前期,家庭教育相对于社会、环境、学校等因素,对儿童的语言系统建立起着决定性作用。
和大部分地区方言不同,例如山东话、陕西话、东北话等北方方言,这些方言与普通话之间的联系较为紧密,更多的只是语调和个别地方方言词汇的差别,因此对于这些方言来说,很多人在其普通话基础良好的基础上完全可以通过后期学习达到传承保留的目的。但对于典型南方方言的徽州话来说,由于其语音拗口、字词之间的发音与普通话也基本不一样,并且还保留着很多古汉语的发音方式,语言整体晦涩难懂,在一定程度完全就像区别于普通话的另一门语言,例如普通话中说“怎么办”,在徽州方言祁门话中的发音却是“哈乃起佛”。因此,除非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徽州人,一般其他省市的外地人根本无法学会徽州方言,即使是在徽州地区待了多年的外地人,也仅仅只能做到会听不会说。所以,想要做到真正的传承和保护徽州方言,必须依靠徽州地区新生一代的学习和发扬。而作为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家庭教育,徽州方言传承在这一环节现如今却遭遇了极大的困难和阻碍。伴随着现代化经济的发展,徽州地区商业和农业的没落,越来越多的徽州人选择前往其他城市务工发展,并且有多数人选择在外定居。而一向将教育视为重中之重的徽州人在对外谋求生活时也将这个习惯保持了下去,他们将子女带到了城市当中希望能够给与子女以更好的教育,这也导致了更多徽州孩子离开了乡音的土壤。在城市教育中,为了更好地顺应学校的教育方式,家长一般也不会在与子女的交流选择使用徽州方言,因此,家庭的方言交流环境也常常因为这一点变得淡化了。
四、传承保护应对方式
(一)加强乡村振兴发展,培育更好的徽州方言传承土壤
调查研究表明,当地年轻人离开徽州农村,将孩子带往其他城市生活学习,首要原因就是徽州当地农村发展落后,经济产业基础差。农村发展落后,年轻一辈无法在当地获得更高的收入,也不能给予孩子良好的受教育环境,因此外出务工求学成了大势。徽州农村留不住年轻人和孩子,首当其冲遭受冲击的就是徽州当地的民谣民歌。伴随着年轻人和孩子的离开,当地老一辈人所传唱的方言民歌民谣缺少了传承对象,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老年人记忆能力的下降,越来越多的民歌民谣逐渐被老一辈人所遗忘。如同采访的94岁王奶奶一般,尽管年轻时熟唱当地民歌民谣,但由于缺乏和下一辈的沟通交流,那些当年熟唱的民歌民谣最终还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三代人之间产生的距离感,导致辅助方言学习的的特色民谣民歌得不到有效传承,以往口口相传的民歌民谣的传唱突然中断,这成为了徽州方言文化逐渐消失的一个重要原因。
同时经济社会发展也是影响徽州方言语言环境发展和使用者之间的重要基础,离开了经济社会发展,方言发展和保护也失去了人们的关注,当方言所在地的经济发展足够强大,人们才会更有意识去传承和保护当地方言,并为之自豪。例如上海当地就常常以会不会说上海话作为分辨一个人是不是真正上海人的标准,他们对于上海方言的自豪和保护是依据当地经济社会发展而发自内心的。
针对这一原因,首先,依托徽州当地丰富的徽州文化和优良的自然环境,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产业。通过旅游接待服务产业,一方面能够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在方便游客旅游的同时,也提升了徽州乡村生活环境和生活水平。另一方面,能够推动徽州乡村经济发展,为村民创收增收提供新路径;其次,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徽州地区多山少平原,生态环境优良,结合这一自然优势,可以响应村民发展果树经济林种植、中草药种植、皖南黑猪养殖等特色农牧产业。政府补贴、技术支持、相关公司入驻,打造徽州农村产业多样化发展道路,并以此提高当地人民收入,为当地增添就业岗位;最后,在徽州农村产业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的基础上,呼吁外出人员回乡就业发展,将流失人口回流,降低徽州家庭中家人之间的距离感,促使三代人之间的方言交流增加,使得方言传承接续。
(二)重视徽州地区乡村教育发展和方言教育培育
徽州乡村地区教育发展落后导致越来越多的徽州人选择将孩子送往城市学习,这也是当地孩子们远离乡音土壤的重要原因之一。教育是徽州人自古以来就最为重视的一大方面,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城市教育资源和乡村教育资源的不平衡,越来越多的优质教育资源向城市倾斜,这也导致徽州乡村地区的孩子得不到更好的优质教育。出于对自己孩子未来的考虑,很多徽州当地人都会选择将孩子送往当地县城城区或市区入学,甚至将孩子送往其他省市入学读书,从而谋求更好的优质教育资源。这样一种做法确实为孩子们提供了优质的教育,但同时也让孩子们远离了乡音环境。在多数城市校园中,学生和老师之间基本使用普通话交流,回到家庭当中,家长们为了顺应孩子的学习环境,大多也不会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徽州方言与孩子交流,久而久之,徽州方言就成为了孩子们记忆中只有爸妈会说的徽州“土话”。因此,在城市教育中,不论是在校园还是在家庭,学生可接触到的方言使用环境和使用机会几乎为零。在丰梧村调研过程当中,我了解到,丰梧村所在的碧阳镇由于靠近县城城区,多数父母将孩子送往县城读书,当地小学初中已经全部撤销,乡村教育资源极度缺失。而比碧阳镇更远离县城的红星乡等几个乡镇,虽然还保留着乡村学校的建制,但学生极度缺少,且乡村教育资源也十分稀缺。
面对这样一种情况,首先,政府方面要加大对徽州乡村地区学校的建设资金投入,保证现代教育硬件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完善,改变乡村学校“破旧烂”的传统状况,为徽州乡村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受教育环境;其次,提升乡村教师的工资待遇水平,鼓励高等院校毕业的师范生毕业后先行在乡村学校工作锻炼,同时与大城市教育水平高的学校结对帮扶,为徽州乡村学校带来新鲜、充足、高水平的教育资源;最后,在徽州乡村学校中普及普通话的同时,也开设相关的方言课程,让那些即将被遗忘的徽州民歌民谣在课堂上重新焕发生机,鼓励孩子们在方言课堂和家庭中说方言。
(三)正确引导家长对徽州方言的认知
很多孩子对徽州方言传承中断的原因,一方面是他们无法从大环境中学习到徽州方言,另一方面是很多家长根本就不想教自己的孩子徽州方言。伴随着应试教育的发展,英语这一学科在目前教育系统中的占比越来越大。为了提高孩子的英语水平,很多的家长从小开始不是给孩子提供一个徽州方言的母语环境,而是试图提供一个英语的母语环境。徽州方言在不少家长的心中,对自己孩子的学习考试没有一点作用,从应试教育的实用性角度考虑,他们更加认为学习徽州方言是没有必要的。因此,大多家长即使自己会说徽州方言,也不会将这门方言教给自己的下一代。但,徽州方言传承的重要性并不仅仅只是依靠其是否能在应试教育中拥有价值而展现的。徽州方言中蕴含的不仅仅是独一无二的字音、声调,还包含着徽州几千年历史的发展脉络,徽州方言的产生、发展、变迁,也都反映着徽州地区的民俗风情及其变化,在这其中蕴含着极丰富的徽州区域文化。如果遗忘了徽州方言,就是遗忘了徽州的历史,就是遗忘了故乡。
针对这一现象,当地有关部门应针对家长群体进行宣传引导。通过组织家长讲座、上门宣传、网络平台宣传等方式,向家长们传输孩子学习方言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改变在应试教育体系下,家长们对孩子学习方言无用的错误观点。或者通过社会力量,创办亲子方言交流俱乐部等相关社会组织,一方面增进亲子感情,另一方面也鼓励家长与孩子之间进行方言交流。改变家庭教育中最根本直接的教育主体观念,是影响孩子学习方言的重要因素。
五、结语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但方言始终是我们心中不变的乡愁。每一句方言中蕴含着的是一个地区中的历史兴衰,是一块土地上的风土人情,也是一个时代里的人情世故。方言传承的不仅是方言本身,同时也包涵着一块土地上的地域文化和人文风俗。忘记乡音,就是丢了属于徽州人自己的根。而家庭作为维系方言传承的初始土壤,承载着方言保护传承的艰巨任务。徽州方言承载着的独特徽州印记也正是在家庭的口口相传当中,流淌在一辈又一辈的徽州孩子身上。让我们一起努力,重视徽州方言的保护传承,重视家庭中的方言教育,让每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乡音无改”。
【注释及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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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朱洛佳 & 夏星语.乡音语境下福州方言现状及其传承保护研究.海峡科学2021(04):71-73+81
(本文为第二届徽学学术大会“新征程·新徽学·新亲年”大学生徽文化主题征文一等奖论文。作者余承承系黄山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 19 播音与主持艺术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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